天之骄子,人生赢家,千万盈利,十倍杠杆。这一场股灾让我深陷其中,终日惶惶不安。曾经叱诧风云不可一世的画面已与我无关,强平之后,还有银行,车房尽失,负债百万。
此时我的人生就如同这片天空一样,雾霾漫天,无边无际,剥开云雾见青天?tan90°。100A的电闸竟会无缘无故的跳闸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就那一秒钟的时间,股价从山峰跌倒谷底。
就差一秒,就差那一秒手指与手机的距离!
“悠悠苍天,何薄于我!”
丁酉年六月初四,阴天大风,喝完了最后一罐维他。我从十七层楼楼顶纵身一跃,没有犹豫,没有徘徊,更不留给人发朋友圈的机会——殡仪馆的车已经到达了楼下。
疼,伴随着晕眩的一种头疼。我,意识,身体好像已经承载不了。
“欧~妮~酱,阿萨的斯哟”
谁,她是谁,我又是谁?
“哥哥,吃了药你睡了好久好久,莲华好怕你醒不过来了”
轻柔的触感,好闻的味道,她是我妹妹?莲华?
“爸爸、大哥,迅羽他醒了”
迅羽?迅羽是指我吗?我叫迅羽?我不记得了,任何人与事我都不记得了。
“迅羽,身体感觉怎么样了?”
上眼皮与下眼皮连的很紧,随着轻微的疼痛感,屋内的模糊景象映入了眼里。
手能感觉得到,可是想要移动它却费了一番功夫。在左手右手一个柔眼睛,右手左手细细的柔之后,我终于看见了一副清晰的画面。
坐在床沿的那个美少女应该就是妹妹莲华了吧,大眼睛黑头发真的很漂亮。站在床前的是一个背着大剑的男子,健硕的肌肉从衣服里呼之欲出。那个眼里透露着复杂心情的中年人,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我,似乎生怕转眼即逝。
“我好像不记得你们了。”
他们三人面面相觑,或许在他们的万千预想里,没有失忆这一项吧。
“哥哥哥哥,我是莲华啊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,你都忘记了吗?”黑发美少女抓着我的左手晃啊晃的,陈旧的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。
身体好重,说话都成了一种负担,在他们看来轻轻的摇头,实际是我尽力的表现。又是一阵晕眩,天旋地转,眼睛不由自主的合上了。在迷迷糊糊之中,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。
疼,依旧是头疼,想要再用晕眩来抵抗这份头疼都变成了奢望。我渐渐变得清醒,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,或许对于失忆的人来说,什么都是陌生的吧。这个房间看起来有些破旧,木制的窗子饱受风雨的摧残,边缘处已经开始腐烂。摆满瓶瓶罐罐的床头柜,被塞着有些太满,以至于抽屉都不能完全的插入床头柜里。屋子的角落里,还有一个坏了锁的木箱,整个房间只有床和木箱两个家具,真是太过简约。
当头疼感消失,知觉慢慢回归到身上之后,我才发现肚子已经饿了很久,这是一种令人焦躁不安的内热感。掀开被子,准备下床的时候,才发现身体是光溜溜的,没穿衣服。门恰巧被莲华推开,莲华的脸顿时一红,熟练的从箱子里找出衣服,走了过来。
“我自己穿吧。”
“哼,别逞强了,你以为你睡着的时候,是谁给你换的衣服,擦的身体?”
这衣服有些特别,我脑海里努力搜索着与衣服有关的常识,却是空白一片。
“莲华你太宠着迅羽了”
“要你管啊”
“行行,我不管啊,饭菜已经上桌了,快来吃吧。”
这衣服挺寒酸的,都是破了补,补了又破的,一件衣服随随便便就能看见三五个颜色不同的补丁。门外莲华已经帮我盛好了饭,饭最满的那碗。
“儿啊,能记得爹是谁吗?”
“记不起来,所有的一切我都毫无记忆。”
“哎,可能是药的副作用吧,女神保佑,能从死亡线上把你拉回来真是太好了。”
虽然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我爹,但是能感到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流出。
“嗯,可能吧”
我夹起饭菜往嘴里送,大约下去了半碗饭时,饥饿感才消失了。直到两碗饭下肚,才有了一种果腹的满足感。
哥哥、妹妹、父亲碗里盛的饭都很浅,菜几乎是我一人在吃。这是我吃完之后才发现的问题。
“你们是在减肥吗?吃得都好少。”
“都给你看病看光了,哪来钱吃饭。”
“箭尘!”
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,你们都偏袒着迅羽”
箭尘像是把一句不吐不快的话说了出来,如果真因为我的病,才导致家里这么穷的话,他的抱怨也无可厚非。
突然间,父亲两行老泪挂了下来,用呢喃的话语说道:
“孩子妈走得早,老农我不会营生,就靠种着几亩薄田和上山打猎维系生活,可是现在进山打猎也要收费了,不交费的都算偷盗,抓到要坐牢的。这日子越来越难过”
“赚钱,赚钱这种事情我很在行。”
不知为何我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。记忆都没有的人,如何才能赚到钱吗?我自己都表示质疑。
“喔~那家庭的希望就压在你肩上咯”
“箭尘,不要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迅羽”莲华模仿着父亲喊箭尘的语气。
“我会努力的。”
这时大哥又好像失控一般的吼道:
“你会努力的?你怎么努力?你知道父亲走投无路,为了给你治病,借了武卓的钱吗?这个人人皆知的恶霸的钱,能借吗?大家都唯恐与他有一点关联。莲华倒好在卖身契上签的那么爽快!有没有想过以后啊!”
箭尘一口气讲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,我没想到因为我这个家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。
“莲华放开大哥,让他继续讲,你们也不要瞒着我,虽然记忆不在了,但是我们还是一家人。”
“没什么好讲了,总之莲华完了,你若还有半点良心,以后多念叨念叨这个好妹妹吧”箭尘的泪水终于也抑制不住了,闷头痛哭。
“有什么办法能把钱还上吗?”
“这家徒四壁的,我上哪去找1500银币啊,这是全家人一年的收入了。”
“年底还他可以吗?”
“这哪行啊,他表面上干的是借贷的生意,实际上就是个土匪强盗啊。这利滚利的根本还不完啊。”
老父亲哭的肝肠寸断,似乎马上就要与女儿生离死别一样。不知道是不是失忆的原因,我的内心毫无波动。
“那我们跑路吧,天天沙县大酒店,还不是美滋滋的?”
我好像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,总是冒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出来。
“跑路,你们谁要跑路啊?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在这库洛里城,我就是王,你们跑得了吗?”
屋漏又逢连夜雨,说恶霸恶霸就来了,他大摇大摆的走近屋里,眼珠子不停的盯着莲华转。
“老不死的,今天是该还钱的日子了吧。”
“大人再宽限小的两天,等我卖了狼皮,一定连本带息一起还你。”
“宽限两天?我都TMD宽限了多少个两天了,要不是看你有个漂亮的女儿,早TM把你这家拆了。要不还钱,要不莲华给我带走。让我带着莲华吃香喝辣的,岂不美哉?”
“粗鄙之语”
“二郎长文化了啊,病秧子一个,怎么还不去死?知道吗?你父亲向我借钱给你治病,是莲华用自己作担保,我才借的。不然就你们这个还不起钱的穷酸样,我敢借给你们?怕不是鸡飞蛋打咯”
“大人、大人求求你再宽限两天,我一定能够把钱凑足了还你。一定还,求您了”年过半百的父亲,急的几乎是要下跪了。
“这白纸黑字写着呢,怎么?难不成你们要赖账?那可得跟我去见官。可是这官家就是我家,你们都知道的吧。唉,我说你个老头子,有什么想不开?我那么喜欢莲华,这莲华跟着我不仅自己吃香喝辣,荣华富贵的。我和我父亲求个情,给你们安排个差事,你们不也鸡犬升天了吗?”
“这、这莲华才15岁啊,还未经世事,恐怕伺候不了大人你啊”父亲近乎哀求的语气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来人给我把莲华带走!”
这五大三粗、膀圆臀肥的大汉就要将莲华带走了,箭尘突然拔起大剑挡在了前面。那两个大汉平日里也跟着作威作福惯了,看见这明晃晃的大剑也是退缩了一下。
“你们别再靠近莲华了,不然我这剑不长眼!”
“你敢违抗我,就是违抗官!想清楚了,别好不容易成为了勇者的,大好的锦绣前程毁于一旦!只要莲华跟了我,这库洛里城的勇者协会会长,就钦定你了!”
“别过来,别再过来,不要再过来!”
恶霸武卓的手下步步紧逼,莲华害怕得蜷缩着身子,头埋在了父亲怀里。大哥箭尘颤颤巍巍的举着大剑,我紧紧握着凳子,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。
流血总是免不了的,这三人看似穷凶极恶的人,其实不堪一击,我一板凳尖砸上去,这脑袋就像是豆腐做的,里面的汁血就顺着流出来了。武卓用手一摸,看着这鲜红的血液,竟吓晕了过去。他的两个手下顿时也是失了魂,赶紧抬起主子就开溜。
我走出门外,目送他们离开的时候,发现村里的邻居都躲在家里隔着窗户在看热闹。当他们看见恶霸流血时纷纷暗自叫好,再看见我时,却又如同看见瘟神一般,立即关上了窗户。
“哎,这可怎么办,民不与官斗啊,这下闯祸了。”父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,不停的在狭小的客厅里转。叹气声接连不断。
“跑路吧,三十六计走为上计。”
我又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什么了,但是跑路是正确的选项。以村民的态度,对方的口气,我们都不可能继续在这个村子里生存下去了。我不知道我以前究竟生了什么样的病,但是这个病确实毁了这个家。父亲、箭尘、莲华都不得不放弃安稳的日子,去逃避恶霸的报复。
嘛,借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种事情我也知道,但是他借钱出去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占有莲华啊,这就不适用借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标准了。打个比方,同样从你手里抢了一个烧饼,自己吃了就是抢劫,仍到地上就是损坏财物,这性质是根本不一样的。他一开始就以占有莲华为目的,那么借钱只是他设计的一个圈套而已,他是诈骗犯,我们是受害者。哪有受害者还钱给诈骗犯的?难不成,别人在抢劫我烧饼的时候崴了脚,还要我赔偿不是?从道义上,不还钱完全没问题,毕竟“凭本事借的钱,都要还的话,那以后谁还敢借钱”诶?我好像又在说奇怪的话了。
家里很穷,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带的,各自的衣服不过一个小包袱。从长计议,我把铜盆、铁锅、铲子、菜刀、碗筷都打包带走,虽然有点重,但是天亮了会有用的。我们悄悄的出村,怎料武卓这帮禽兽竟在唯一的出村路上堵着我们,他们手里拿着火把,看样子是准备把我批判一番。我们赶紧折回家去,在回家的路上,听到一个神秘的声音。
“这里、这里”
“……”
“这里、这里”
“……”
“这里、这里”
只闻其声不见其人,在这神秘声音的引导下,我们居然成功逃离了村子,走进了一个隐蔽的人工挖掘的山洞里。就在我们气喘吁吁,大汗淋漓的时候。一个超级美少女走出来了。
“我是凉山秋实,起义军171团团长。如果你们中有,想造反的、想革命的,想起义的,想共皇帝老儿产的,就尽管来找我吧。”
清亮的嗓音说出的话语使我不由的一颤,她那又长又直的金发上绑着发带,一张精致的脸此时正傲然的接受我们的注目礼,蓝紫色的眼睛透露出无比的坚毅,紧紧抿着的嘴唇似乎在生气——你们怎么还不加入我的起义军。
白皙的肌肤即便在这微光摇曳的山洞里,还是那样的耀眼,配上“超级美少女”这样的称号完全没有问题呢。
凉山秋实看着发呆的我,用手指顶着我的胸脯,以挑衅味十足的眼神说:“你要来起义吗?”啥?我一个跑路的老哥,怎么就要来起义军呢?见我不语,凉山秋实便挨个问了个遍,然后大失所望的沉默了。
父亲一向老实本分,当听清凉山秋实要他加入打倒皇帝的队伍时,父亲话都说不利索了。
“造、造造造造、造反?”
“当然啦,普通人总是自欺欺人的被皇帝的宣传洗脑了,什么君权神授啦,什么天子啊,都是骗人的屁话。想想吧,为什么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,四海无闲田,农夫犹饿死?是长不出粮食吗?是我们不够勤劳吗?不是,是权贵贪得无厌,是剥削,是压迫!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打倒皇帝才能有好日子过。”
“造反,造反是要杀头的!牵连九族,挖祖坟,鞭尸骨的啊”
“杀头是死,饥饿就不死了吗?疾病就不死了吗?压迫就不死了吗?等死,死国可乎?他们总是以能够突破我们想象的无耻,制定各种各样的苛税杂费。儒道啦,孝道啦,总是在为他们提供文字上的力量,来蛊惑老百姓,一群摇唇鼓舌的杂种,总有一天我们要把他们都打成断脊之犬!”
凉山秋实大口的呼吸着,在这个比较缺氧的环境里,大声喊出这么说话也是很累的,伴随着她的呼吸,胸前是波涛汹涌的样子。
由于记忆的缺失,我并不知道凉山秋实说的断脊之犬,但是我感同身受的明白了疾病与压迫的恐惧。越是生病便越是弱小,越是弱小便越容易成为被欺负的目标。于是,穷则生病,病则弱小,弱小则欺之,又,欺则伤,伤则弱,弱又受欺之,这是一种循环。
突然父亲不走了,捶打着自己的腿,失声痛哭。
“父亲怎么了?”箭尘关心的问道。
“唉,我们家历代老实本分,宁可自己缩衣节食,该交的税赋我们家从不落下的,怎么到我这代就和反叛军混一块了,将来黄泉之下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啊,家门不幸啊。”
我正想安慰父亲说些什么时,前面飘来凉山秋实不屑的语气“儒毒太深,伤人心智。”其实现实就摆在眼前,我们已经到了社会的边缘,无法在按照他们苛刻的规则继续生存下去,所以不得不顶着他们编造的恶名存活于世间。但是无论他们给我们冠上怎么样的恶名,我依旧我,本质不会因为外在的名声而改变。
山洞越走越宽,渐渐的能看见一些亮光,山洞的尽头处,竟是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。一排排整齐的房子,写着“兵营”二字。肥沃的田地长满了庄稼,美丽的池塘里竟有鱼跃出水,东边桃树,西边梨树,在兵营的后面是一块竹林,里面散养着鸡鸭鹅兔。
“今有鸡兔同笼,上有三十五头,下有九十四足,问鸡兔各几何”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问题,更奇怪的是我一瞬间就知道了有12只兔23只鸡。我失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?
次日清晨,天刚亮,星星还没有隐去的时候,就听见窗外凉山秋实的训话声。那特有的嗓门声,很难不被其吸引过去,我难以想象这个超级美少女竟然是一位真正的作战部队的团长,而不是穿着军服的COSER,诶?COSER?我好像又说了什么自己也听不懂的话。
“战友们,知道我凉山秋实喜欢什么吗?喜欢狼!反犬旁的狼,不是三点水的浪。狼这种生物又凶又滑,尤其是群狼,老虎见了都要让三分!从今天起,我们就是要成为一群嗷嗷叫的狼!在咱们眼里,任何目标都是我们嘴里的一块肉!我们不但要吃掉他一块肉,还要咬碎了他的头盖骨,让他知道我们是谁!狼行千里吃肉,狗行千里吃屎!大声的告诉我,你们要吃什么!”
“吃肉!吃肉!吃肉……”
凉山秋实有着很强的领导能力,清晨还没有吃早饭的列兵就被她打满了鸡血,只是穿着这么可爱的短裙站在毫无遮挡的升旗台上,真的没问题吗?台下那么多血气方刚的小战友,就没有人对凉山秋实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?后来我才知道,在171团里凉山秋实有着这样一句名言“喜欢我吗?那就凭本事来拿!”实事上有不少不自量力的人前去挑战,大多断了根骨头。凉山秋实说了,我宁愿让我士兵在训练里断几跟骨头,那也比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强。
士兵们的早餐不算丰富,几乎是一碗白粥就着咸菜。我们作为老乡,给了团长的待遇,不限量的肉粥和两个鸡蛋。看着身旁嘴馋的小战士,碗里的肉粥有些不好意思下咽。
“这跟肉条给你吃吧”
“好耶,谢谢哥哥”在感到背后一阵寒气之后,小萝莉立马改口道“不,老乡,我们有纪律的。以后,以后大家都会吃上肉的。”
那个在小萝莉背后的小姐姐收起瞪圆的怒目,将自己碗里的一片咸菜夹给了小萝莉。看起来她们不过一个10来岁,另一个14岁的样子。即便将军服收到最紧,穿在身上依旧松松垮垮的,就好像在演舞台剧一样。我不知道她们经历了怎么样的苦难,也不知道她们下了多大的决心,但是她们眼里闪耀的希望的光芒,碰触到了我的内心。
吃过早饭我们回到了营房里,父亲依旧是愁眉不展的嘀咕着什么。我看向大哥,大哥也低着头不知所措,再转向莲华,莲华躲开了我的目光。沉默、沉默,营房里一片沉默。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。
“父亲,事已至此不必难过,好在天无绝人之路,我们就跟着团长干吧。”
“这可万万使不得啊,造反那可是要杀头的,我们家单脉相传,就剩你们两个种了,可别断了香火。”
“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我们得罪了库洛里城城主之子,哪里能有我们的安身之处?”
“其实也并不是没有”一直低着头的箭尘这么说了一句“所谓的王土也不过是库洛里城,最多是星月国。传说库洛里城的城主见了外国人都要低头哈腰的呢。如果我们能跑到国外的话,那么武卓想要报复我们也很难了,而且共和国有法可依,武卓也不敢胡来。”
“我们现处星月国的东部,在这个位子。星月国三面环海,想要出国的话,唯一的方向便是西边。”这个屋子似乎是军官的宿舍,墙上挂有星月国的地图。“如果西边是唯一的选择,那么我们只能翻过巴山,穿过巫山谷,沿着圣河一路西进,这是最近的路线。预计至少也需要3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到边境线。说不定才走出几里地,就被帝国的官兵给抓了。如果南下乘船的话,陆路的时间比较少,一旦上了船相对而言就安全了许多。可是面临着乘船费用的问题,而且南下的路上一样可能被围追堵截。”
我想不出万全之策,每一条路,每一种选择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。我们的通缉画像肯定已经贴满了各大城市,小镇村落迟早也会贴到。一路上补给处处受限,而且没有经济来源,真是头疼不已。
“老乡开门,团长让我来给你们送开水的”
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是吃早饭时的那个小萝莉。箭尘突然把门一开,正要用力拍门的她,重心不稳的向前摔倒,幸亏箭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。这两个热水壶好大,都有小萝莉人一半高了,还好没有摔倒,不然开水烫一下后果不堪设想。
箭尘:“没事吧”
小萝莉:“嗯,这点小事算什么。别看我小,总有一天我要推翻昏君的暴政,建立一个人人幸福的世界。”
箭尘:“好远大的理想,那么作为未来英雄的你,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”
小萝莉:“亚里亚·希德”
箭尘:“这是个外国名啊,你是外国人吗?”
亚里亚:“嗯,算是吧。不过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哦。”
箭尘:“你有什么擅长的事情吗?”
“嗯~?”亚里亚用手指顶着嘴唇,仰着头说“我会画画,大家都说我的画很好。可是我被美术学校除名了,但是这怎么想都是他们的不对!”
箭尘:“嗯嗯,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。”
亚里亚:“不,我不要做画家,画家救不了老百姓。我要成为一名英勇的将军!”
……
……
大哥饶有兴致的和亚里亚聊了好久,令我感到吃惊的是,一个说话都稍显稚嫩的小女孩,居然怀抱着一个清晰的、有条理的、远大的理想。并且全力以赴的去不断的接近理想。我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入世未深的小女孩,双手已经是沾过鲜血的。而团长凉山秋实更是靠着战绩从普通的士兵,一步一步走到了团长的位子,更惊奇的是,她已经三上三下了,因为战功升了上去,又因为违纪被降了下来。
窗外又传来凉山秋实的训话声,台下的士兵们盘坐在地上休息,凉山秋实慷慨激昂的在台上讲话:
“……庙堂之上,朽木为官,殿陛之间,禽兽食禄;狼心狗行之辈,滚滚当道,奴颜婢膝之徒,纷纷秉政,以致社稷丘墟,苍生涂炭!战友们,留给我们训练的时间不多了。就这样子练,再练一年也不过和官兵平分秋色!171团就剩这点家底了,全部打完,那我还是人吗?
所以从今天起,我们要改变训练方式,实战怎么打,我们就怎么练。四人一组,组对组练习,不要怕受伤,断几根肋骨不要紧,我绝不允许我的士兵在战场上白白丢了性命!
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,现在开始餐餐有肉,顿顿管饱,在训练中受伤的优先享用俘虏,但是都给听好了,投诚过来的,一个都不许碰,谁敢碰了,有如此枪!”白桦木的红缨枪被凉山秋实单手折断。
“团长我可是破釜沉舟了,都给我争气点,战场上不许丢171团的面子!现在社会上总讲‘狭路相逢勇者胜’可这勇者是早已变了质的,成为了朝廷的走狗,今天我要对这句话重新定义,真正的勇者只有我们,只有敢于推翻昏君暴政的我们!大声的告诉我有没有信心!”
“有!有!有……”
训练场上沸腾起来了,吼叫声震耳欲聋,真如一群无所畏惧的野狼,就算是老虎也要撕碎给你看的样子。
在兵营的最边上,有一间图书馆,其实称不上图书馆,只是一间小宿舍改造的图书阅览室。和人差不多高的柜子有三个,里面稀稀疏疏的摆着书,估算了一下千八百本书吧。虽然柜子挺破旧的,都是钉,还有断了的地方就用块颜色完全不一样的木板补上,但是柜子整整齐齐的,钉也是整整齐齐的,木板颜色不一样,但补的很用心,细节处理的很好。书柜上摆在最前面的是一本翻烂的《论如何**》里面介绍了多种**的办法,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,上面写着:“171团三营营长凉山秋实,在巴山战役中用石子将敌人的飞机击落”我当时就震惊了,团长真乃神人也。
如果说上午的训练场是一缸热得冒泡的铁水的话,那么下午的农田就是平静的湖面,嗷嗷叫的野狼化身为老黄牛,秩序井然,按部就班,分工合作的完成农耕任务,为起义军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经济支持。
“你需要找什么样的书,我可以帮你”
“哦,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。”
或许是我合上书本发呆了太久缘故,一个戴着管理员臂章的人走了过来。个子和团长差不多高,长的也很像团长,同样都是金色的头发,蓝紫色的眼瞳。唯一的区别是这个人扎了双马尾,而且胸好平。
“气死了,气死了”凉山秋实一边抱怨一边将团长的臂章砸了桌子上。用瞪的超圆的大眼睛冲着管理员喊:“你猜旅长怎么说?”
“姐姐大人,怎么了?”
“刚才师部来电话了,下个星期一的打库洛里城772团做主攻,我们作后援!你说772团团长黑暗骑士,还是火焰骑士来的”
“是漆黑炼狱火之骑士”
“对对对,就是那个中二病患者,病还没好透,怎么就做主攻了?当年在我团里做一营长的时候,除了会钓妹子,立过什么战功?就他打主攻,还不废了772团?真是气死我了。”
凉山秋实一口气饮完了桌子上的水壶,缓了口气之后,才发现了我的存在。
“你也在这,怎么样你说气人不气人?”
我只想说,你把我水壶里的水都喝光了ORZ。
“嗯,其实他们败退下来了,你不就可以上了吗?压轴的总在最后的”
“说的也是哦,我怎么没想到呢”凉山秋实像是发现了地球是圆的这样的真理,图书馆里的气氛也变得和平了不少“这是我弟弟,凉山大勇,怎么样长的超级可爱吧,明明是个男生却比女生还可爱,简直是犯规啊。”
“这衣服和发型都是姐姐大人强制给我弄的,我是个正常的男生,请对我不要产生任何怀疑。”
“嘛嘛,迅羽你也来摸摸看,明明是个男生,皮肤超级好的,身上还有股奶香,太引人犯罪了啊”
“姐姐大人,请适可而止”
该说团长太年轻太天真甚至有些幼稚得像小孩子一样,一会哭一会笑的,还是该说她是真性情不做作呢?
“呐呐,迅羽快过来,我按住了大勇,这发带超级香的”
“请·适·可·而·止!”
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,凉山大勇的速度快的我没有看清,只见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团长的脖子上,刀刃似乎已经嵌入了肉里。
“哎、哎、哎,我开玩笑的啦,大勇快放开我啦,哪有警卫员把刀架在团长脖子上,被外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啊。”
大勇缓缓的收起了刀,却被秋实一个肘击,一瞬间秋实夺过了大勇掉落在空中的匕首,反手一划,大勇的短裙就落了下来。
“哼,和姐姐斗,你还是太嫩了,快看,蓝色条纹的小裤裤哦”
“姐姐使诈,胜之不武。”
“今天我作为姐姐有必要告诉你一点人生经验,兵不厌诈,这是最好的。”
“哼,姐姐耍赖,我回营房了。”
一本正经的凉山大勇被凉山秋实调戏的苦笑不得,温馨的画面却让我感觉到一股心底的暖流,真羡慕这对姐弟有这么好的感情。
凉山秋实静静的坐在那里,手指不停的在桌上比划着什么。这样安静的凉山秋实放置在这个图书馆里,简直就是一副优美的画。像她这样的美人,如果应召的话,应该能够成为王妃吧。就在我这样看着的时候,凉山秋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急忙走向了指挥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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